梁菊花(小说:青涩的爱(72))

作者:访客 时间:2023年10月05日 06:09:20 阅读数:2人阅读

梁菊花(小说:青涩的爱(72))

梁狗子见菊花完璧归赵,吁了一口气,他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,便放缓了语气说:“你记着,这盆菊花谁也不许动。”

  何大少爷叹着气,心想:唉!马屁拍到蹄子上去了,算我倒了八辈子霉。

  何大少爷灰溜溜跑回家,对白静说:“快给我拿条裤子。”

  白静问:“现在要裤子干吗?”

  何大少爷红着脸回答:“楼下的太霸道,刚才往腰间摸手枪,想毙了我,我受了惊吓,尿了裤子。幸亏他今天没带枪,不然,我的小命就没了。”

  白静不解地问:“好端端的,他凭什么要毙了你?”

  何大少爷不屑地说:“我见梁师长的那盆菊花晒不到太阳,就好心好意搬到阳台上去,没想到,他大发雷霆,怪我动了他的菊花。哼!真是个乡巴佬,把一盆烂菊花当个宝,外面一毛钱买一盆,比他的那盆还好看。”

  白静说:“你这是没事找事,干嘛要动人家的东西。”

  何大少爷刚把裤子换完,楼下又“嗨嗨嗨”地喊开了。

  何大少爷胆战心惊地说:“又咋的了?”

  他哆哆嗦嗦地下了楼。

  “嗨,听说最近火柴不好买,我配发了几包,你拿去用吧。”梁狗子把火柴递给何大少爷。

  何大少爷受宠若惊,弯着腰,脸上堆着笑,说:“梁师长,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。”

  “少废话,拿去吧,我刚才态度不好,你别见怪呀。”梁狗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。

  何大少爷捧着火柴回了家,好象缴获了战利品,笑眯眯地对白静说:“嘿,告诉你一个特大新闻,楼下的军爷还会笑呢。”

  白静心想:这还用你说,我十几年前就知道了,他笑起来,右脸庞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呢。

  梁狗子搬来十几天了,白静还没和他打过照面,她很坦然,因为,她想开了,一切听从老天爷的安排。

  白静从何大少爷那儿知道,梁狗子改了名,叫梁军。

  白静想,这个名一定是当兵时改的,也是,叫梁狗子太土气了,老让人“狗子狗子”地喊着,也臊得慌呀。

  那天下午,太阳西斜时,梁军的夫人搬来了。

  人还没进院门,声音就先到了。

  “啧啧啧!这么漂亮的小洋楼,比地主家的房子排场多了…咦,原来是资本家的房子啊,老梁,你这个老革命咋住进资本家的小楼,成二资本家了……”

  “咱家住楼上还是楼下…住楼下,好哇!一楼接地气,住楼上,在半空中悬着,我睡觉都不会踏实的…哇!老梁,咱两口子住这么大的四间房,是不是太浪费了?看来,我得给你生七、八上十个娃,把房子都占满了,那时,咱家可以编成一个班,你当班长,我当副班长,哈哈……”

  “呀呀…,茅坑咋安在房间里,撒尿不骚吗?拉屎不臭吗?怪不得说城里人不讲卫生,在屋里头拉屎撒尿,原来我还不信,还真有这么回事呀……”

  “楼上住着谁?…是资本家咋的?资本家是团结对象嘛,我这就上去,团结团结资本家……”

  “何大哥!何大嫂!我来了!”随着楼梯一阵咚咚响,一个铁塔似的女人闯了上来。

  “是梁夫人吧,贵客呀,快坐,快请坐!”何大少爷谦恭地招呼道。

  “是何大哥吧,甭跟我客气,咱楼上楼下住着,就跟一家人似的,别见外啊,随便点。”

  梁夫人大大咧咧进了屋,四处张望了一番,问:“何大嫂呢?咋没见人影?是不是不欢迎我,猫起来了?”

  “喔,梁夫人来了,你看我……”

  白静挽着袖子,手上糊满了面粉,尴尬地从厨房里走出来。

  “何大嫂,您这是做咋?擀面?糊饼子?还是蒸馒头……”

  梁夫人说话象打机关枪,一串一串的连发。

  “大热天的,没胃口,做点捞面,凑合着吃点。梁夫人,您等着,我洗洗手给您倒怀茶。”白静笑着说。

  “做捞面?捞面好吃,我喜欢,老梁也喜欢…你准备弄什么臊子呀?”

  梁夫人巴嗒了一下嘴,似乎在回味着曾经吃过的捞面。

  “我搞了点蒜苗、豆芽,还有点瘦肉。”

  白静笑嘻嘻地邀请道:“梁夫人,要是您不嫌,就一块吃吧,我做得多,管饱。”

  “行呀!我好一阵子没吃捞面了,一提起捞面,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,现在满肚子爬呢,不过,我可不白吃,这样吧,咱俩一起做。”

  梁夫人说着,唰唰挽起袖子,和白静一起进了厨房。

  白静又加了两大勺子面,她知道,梁军的饭量大,没两大海碗吃不饱。

  梁夫人一把夺过面盆,说:“俺来和面吧,俺力气大,面和得有劲道,你去准备臊子吧…我说,你多弄点臊子,别舍不得呀,我喜欢臊子多的捞面…还有,你家有没有猪油,多放点猪油,那才叫一个香呀。”

  梁夫人话多,话碎,话说得直嗵嗵的,不过,白静很喜欢。

  她觉得梁夫人心里想啥,嘴里就说啥,不藏头露尾,不模棱两可,不阴阳怪气,是个容易交心的人,和这样的人打交道,不累。

  白静小心地问:“梁夫人,您比我小吧?”

  梁夫人回答:“我二十三出头了,算半老徐娘了吧。”

  “梁夫人,您比我小四岁,年轻着呢,您要是半老了,我岂不成老太太了。”白静笑着说。

  “哎呀,咱以后别夫人、大嫂地喊了,别扭,生分,费劲。咱俩就姐妹相称吧,我叫你白姐,你呢,叫我梁妹。怎么样?”

  “你也姓梁,和你丈夫一个姓?”白静有些奇怪。

  “是呀,我俩一个姓。他叫梁军,我叫梁兵。白姐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。”

  梁夫人压低声音,神秘地说:“我和老梁的婚姻是组织上包办的。大年初五,组织上找我谈话,说是有一个老革命,快三十岁了,还没对象,他春节时喝醉了,叫着嚷着什么白菊花,说要和白菊花结婚。你看,想老婆都想成啥样了,神经受了刺激嘛,竟然想和菊花、兰花、狗尾巴花结婚,哈哈……”